达摩克斯之剑
海苔:深夜前的五分钟推荐给大家
第十七章
时间差不多到了凌晨1点，歌舞伎町的人渐渐散去。喝醉的女人们被侍者送到门外，一辆一辆的豪车在灯光下缓慢驶离。作为牛郎的必备素养就是站在门口目送自己的金主爸爸们
座头鲸左边站着恺撒，右边站着楚子航。每当有女人离开，他们就会微微鞠躬感谢今晚的消费。送走最后一位顾客时间已经到了3点，座头鲸招呼他们坐在吧台凳上并挥了挥手让所有人散场。
喧嚣的大厅突然变得空荡荡，地上还散落着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鲜花花瓣。
“第一天工作的感觉怎么样”
恺撒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“还可以，没有想象的这么糟。女士们都很大方，就像我两年前在美国的一个叫曼哈顿的酒吧打赏脱衣舞娘一样。中国有句古话，可能就是...什么风水？”
“风水轮流转”楚子航冷不丁接上了一句
座头鲸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而后哈哈大笑“从我经营这座歌舞伎町以来，今天是最火爆的一天了，不过我相信之后的每天只会更好不会差”
然后他站起来走到收银台前面输入几个密码，柜台的抽屉弹了出来，现金满的几乎装不下，收银桌上还有好几十张不同颜色的信用卡。
座头鲸随手抽出两大沓子给了恺撒和楚子航“这是你们今天的工资，银行卡会留下姓名，所以就不给你们了。我们的会计估计一辈子也算不清今天你们到底赚了多少。我让千夜给你们送了夜宵去房间，现在你们回去刚刚好。辛苦了”
恺撒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谢意，跟着楚子航坐上电梯回了房间
没了座头鲸两个人的氛围就变得诡异了起来，电梯上升的这3 4分钟对于恺撒来讲差不多跟马上要处以绞刑的犯人一样难熬
“叮，4楼 fourth floor”
和往常不同，这次的楚子航没跟在恺撒后面出电梯，而是自己率先走了出去
恺撒探着头看着楚子航走路的速率和步伐，越发觉得不妙了。
记得以前诺诺给他分享过的一个新闻，据说情侣吵架的时候，女生的步伐速度会加快3％，沉默速率会加2％
沉默速率和往常很难比较，但是步伐速度确实是明显加快了。可能楚子航应该是饿了，他着急着去吃夜宵，恺撒只能这样给自己找了个理由。
房间门口立着两个木质的大盒子，盒盖上刻着鹤的图案，应该就是座头鲸所说的夜宵了。楚子航侧着身挡着门，看了看恺撒
恺撒颠了颠盒子的分量，比想象中的要重很多。楚子航打开灯让凯撒先进去，随后关上门站在玄关处没动
恺撒打开大盒子把里面一件一件的餐盘往外拿边嘟囔着“芥末章鱼，关东煮，寿司，生鱼片，这真的是日本夜宵标配了”
楚子航就这么看着恺撒，觉得他有点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大金毛，尽管他现在的穿着哪怕是他这样的脸，楚子航都不太能接受，胸肌上还印着一些女人的手印和吻痕。
想到吻痕，楚子航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锁骨的位置，尽管他已经用餐巾纸擦掉了，但是那一瞬间的感觉好像还印在上面。
楚子航走到恺撒面前，像摸狗狗一样顺了顺他的头发
恺撒眯了眯眼睛，指腹的感觉顺着头皮沿着脊椎往下蔓延。他直起身子把楚子航抱在怀里，像撒泼的金毛一样甩着头发蹭着楚子航“如果当小狗可以让你不生我的气，那我可以每天当你的小狗”
“你为什么觉得我生气了”
“因为你没和我说话”恺撒闷闷的回答了他“进电梯也没等我”
楚子航有些无奈“恺撒，你是幼儿园三岁的小孩子吗。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子”
“那不一样了楚子航，你和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”恺撒有些不依不饶“你以前还不允许任何一个女孩子靠近呢”
“因为我们现在的工作是牛郎”
“可他们要亲你”
“他们已经亲你了，你还带着他们的吻痕”
“那我可以理解为你吃醋了吗”
楚子航面对凯撒的胡搅蛮缠变得哑口无言“好吧，我们还是吃夜宵吧。”
味增汤上面漂浮着浅浅的白雾，刚刚炸好的天妇罗散发着诱人的味道
楚子航没有晚上吃夜宵的习惯，以前在学院也只会买一盒土豆泥沙拉，一块小蛋糕和一杯橙汁。所以他只是加了几片生鱼片就放下了筷子
“时间还早，看一集电影吧”恺撒看出他有点没胃口，于是就草草结束了夜宵
关了灯的房间只剩下电视里散发的微弱光芒，恺撒还贴心的让客房服务送来一块小蛋糕，一盘水果和两杯牛奶放在茶几上，两个人找到自己舒服的位置窝在了天鹅绒的宽大沙发上
楚子航随便挑了一个置顶的爱情片《深夜前的五分钟》剧中的男主好像是日本著名的演员
恺撒的听力比一般人的好太多，哪怕他不是故意的听他也感觉得到，身边人细微的咀嚼声
电影的剧情并不俗套，甚至还带有一点悬疑感
“你认为男主角能分得清吗”楚子航轻轻的问了一句
“我觉得他好像不能，因为他在试探”恺撒用手指敲着沙发背
“那你能分得清吗”
恺撒的手指尖突然颤了一下，他不知道楚子航在问什么，是电影还是自己
电影中的bgm恰好响起，忽明忽暗的光打在楚子航脸上，他甚至都没有侧过头，目光始终停在电影中，如果不是恺撒有这么好的听力，他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
恺撒沉默了一会儿，重新用手指敲着沙发背。欧洲人的开朗热情让他们从不隐藏自己的感情，如果他们爱上了一个人，他们甚至可以打碎街边的玻璃拿出玫瑰花当场下跪求婚
但是恺撒却退缩了很多次，他无法感知到楚子航的情感。楚子航是那么隐忍的一个人，甚至他喜欢什么，想要什么也是恺撒观察了这么久才知道的。
路明非说的没错，楚子航就是邻居家的孩子，没有地方可以挑出错误。有时候恺撒也在想，自己到底是喜欢上他哪一点了。答案是:全部
恺撒突然有些烦闷，他好像无法解决现在的问题了
“我去抽根雪茄”恺撒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准备起身
“太晚了，你应该喝杯热牛奶”楚子航阻止了他，并且掌心向上呈要东西的姿势
恺撒转着手中的打火机，然后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楚子航的手上。
手的温度上下传递着，电影已经播到了尾声，
楚子航不得不做出选择，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把手勾了一下，这像是示好也像是妥协
恺撒用大拇指摩挲着楚子航的手指，随后将打火机放在了他手上。
恺撒最后还是没有回答那个问题，但他已经找到答案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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